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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苑丨邂逅陕北的粗犷与温柔
发布时间:2025-04-18      作者:付磊      分享到:

“抓一把黄土撒上天,黑老黄风刮不完。风师婆娘娘,放出了一股风,刮得天昏地暗怕死个人,上天刮到凌霄殿,入地刮到鬼门城。刮得大山没了顶顶,刮得那个小山平又平……”

这是陕北说书《刮大风》里的一段词,经历过陕北“大黄风”的人,我想都能感同身受。它真的是酷爱这里,神木在刮、米脂在刮、绥德在刮、清涧也在刮,只要你在这片土地上,都会被它袭击眼睛、拍打脸颊、揪扯衣衫、塞满耳鼻。

哪里有风,哪里就有沙,进入四月,我们的老朋友,它又不请自来了,上一刻,天空是湛蓝而高远的,云朵像棉花糖般随意地飘浮着,似乎在慵懒地享受着高原上的宁静,而一转眼,风就不甘寂寞地呼啸而来,带着几分不羁与狂野,掠过广袤的黄土塬,它跑到了白云山,吹走了所有的云朵,又一下子扎进毛乌素沙漠,把里面的黄沙全都搅了出来。风所到之处,沙尘漫天飞舞,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土黄色,太阳也被这厚重的沙尘所掩盖,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光晕,散发着微弱的光芒,远处的一切都在这滚滚黄沙中若隐若现,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,风过之处,陕北大地特有的气息在弥漫。

白居易诗中的四月,是“人间四月芳菲尽,山寺桃花始盛开”,但小时候的我,只觉得四月是怕、是躲、是逃之夭夭。风会欺负我当年的“瘦骨伶仃”,吹得我站稳都要使点劲儿,长在陕北的我,心从小就被“刮飞了”。

然而,随着时间的推移,在这黄风肆虐带来的不适之中,我却发现自己对它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眷恋,也不再想离开它。当风稍稍减弱,我站在这片被它洗礼过的土地上,望着眼前那片被风沙重塑的世界,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。它是这片黄土地的灵魂,是大自然赋予陕北的独特印记,让我看到大自然那无与伦比的力量。在风与沙的交织中,我仿佛看到了陕北千年来的历史变迁,看到了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与自然顽强抗争的身影。我想,少了它,榆林不再是榆林,陕北也不再是陕北。

“谷雨”过后,风渐行渐止,慢慢地刮入地里,化作了土地的给养,作为春季的最后一个节气,它带走了黄风,携着夏的细腻,在这片黄土高原上,奏响一曲粗犷与温柔交织的乐章。

一场绵绵细雨过后,小草悄悄探出头来,小心翼翼地张望着这个崭新的世界,它们像是春天派来的使者,带着丝丝缕缕的清新与希望。远处的柳树也在这股绿意的召唤下,纷纷换上了嫩绿的新衣,细长的柳枝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而当绿意逐渐弥漫整个陕北时,杏花、桃花也不甘示弱,竞相绽放。

在一场风一场雨的更迭中,陕北的春天得以淬炼,此时,陕北人民也开始在这片土地上辛勤耕耘与顽强拼搏,绿意与繁花承载着他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憧憬。(信息化运维分公司:付磊)